凌晨一两点钟，在四川省泸州市合江县的大山深处，连绵的荔枝林里已亮起一片“灯海”，那是荔农采摘荔枝用的“头灯”。早起的人们借助数米长的梯子，穿梭于茂密的荔树枝头间，采下了一串串丰收的果实。

“12点上山，3点前必须下山，凌晨是采摘荔枝的黄金时段：夜凉露重，水汽锁住甜味，早一步上市价格就能高一些。”依托现代冷链物流，产地直发的新鲜荔枝在24小时内，便可直达北上广深等城市。这些现代社会的物流场景，与今夏热播影视剧《长安的荔枝》里的快马传送，在不同的时间维度里续写着千里送荔枝的烟火故事。

合江荔枝种植史近两千年，自秦汉由岭南传入，汉代即为贡品，唐代因杨贵妃名动天下。东晋《华阳国志·蜀志》记载：“江阳郡有荔枝、巴、桃枝、给客橙。”古蜀道里有一条专门用水果命名的道——荔枝道，可直通长安，全长1000多公里。有专家学者认为，杨贵妃吃到的新鲜荔枝产自巴蜀的可能性远大于岭南。

“晚熟”是合江荔枝的一大特点。合江地处北纬28°27'至29°01'之间，是目前全球纬度最高的荔枝集中生长区。这里层峦叠嶂，长江、赤水河水系交汇，形成独特的亚热带“气候飞地”。相对于其他荔枝产区，光照较弱、年均温度偏低，让合江荔枝的成熟期晚于福建、广东等地一两个月，于7月中下旬至8月上市。

从巴蜀到长安，千年一荔。当荔农的“头灯”点亮山谷，当直播电商、现代冷链迭代“飞骑驿传”，一场关于荔枝的古今对话正在荔枝树头鲜活上演。（何海洋 文/图）